但如果从失败的过往来看,于凌罡总是显得一厢情愿。他发起的项目中,最有名的是2005年的“新中街1号地”和“芍药居”地块。
2005年4月,于凌罡等人计划与北京万通地产股份有限公司(下称“万通地产”)合作,由合作建房业主授权万通地产在2.2亿元以内拿下挂牌价为1.92亿元的北京新中街1号地,并在成功拿地后负责跑文件、取得开工证及整个项目建设。
于凌罡等人则需找到400户合作建房业主,每户拿出24万元保证金购地,购地之后每人可办理24万元的按揭贷款。而万通地产则通过项目贷款帮助解决剩下的购地资金,利用上述按揭贷款进行开工建设,建成后将拥有底层商铺和部分车位,赚回贷款及利息。根据这一计划,项目的获利空间在万通地产和业主之间大约三七分。
但在于凌罡看来合情合理的方案,却没有得到足够多的合作建房人的支持,许多人表示拿不出24万元,最后于凌罡等人不得不放弃竞争地块。
几个月后的芍药居地块又重复了这一过程,只是这一次离成功更近—距前期需要筹集的4000万元只差200万元。
于凌罡称这一次“非常非常可惜”。事后他又找到买下地的公司,希望能再把地买回来,初步谈判的结果是每平方米加800块钱,地价从9800万涨到了1.18亿。但合作建房志愿者们没人再去做说服购房者的工作。
2005年于凌罡成立了“北京合作蓝城咨询服务有限公司”(下称“蓝城公司”)来组织合作建房,办公室就设在自己家中。当年,也是蓝城公司最忙的时候,曾投入30个工作人员,但仅两名领工资的正式员工。2010年,两名全职员工都陆续离开之后,蓝城公司只剩下于凌罡一人,原来的核心团队如今还维持有五名成员。
蓝城公司维持运营的资金部分来自最初600多名合作建房者每人500元的加入费,共计30多万元。但于凌罡告诉时代周报记者,这么多年来蓝城公司一共花了70多万元,超出的部分依靠朋友赞助和自己垫付。
于凌罡依然四处物色地块、陆续发起项目、继续不了了之,他表示,因为大部分工作基本靠自己,所以“效率越来越低”。
置业者“太难伺候”
多年下来,于凌罡的经历似乎用事实支持了质疑者的观点:合作建房的组织难度相当大。
尝试在北京进行合作建房的,除了大型计算机维修工程师出身的于凌罡,一年前还出现了一个名叫孙智群的人。一直在房地产行业工作的孙智群创办过“草根购房网”,2012年7月11日,他在中国大饭店举行了一场“北京合作建房”新闻发布会,彼时他的计划是到2013年7月,发动至少一万名符合购买资格的购房者加入合作建房项目。
然而2012年8月之后,就再难找到关于上述计划的报道,直到2013年传出孙智群已加入天津的一家房地产公司。根据媒体报道,当初招募了500多名购房者后,孙智群为沟通协同这些人的意见和观点疲惫不堪,最终放弃。
忆及往事,孙智群在电话中含糊地对时代周报记者说,当时“搞得比较乱”。他表示已不愿再提过去的事,但依然会关注合作建房。至于是否还会组织合作建房,他并未明确表态。
而在这些年里经历了更多失败、承受了更多质疑的于凌罡,则常常强调的是购房者过于挑剔—要么认为价格还不够低,要么认为地段还不够好。
事实上,在于凌罡的心目中,合作建房始终跟他的“蓝城计划”联系在一起。简单地说,这是他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,花了多年时间,设计出的一整套城市规划、开发、运营方案,而合作建房,只是蓝城计划的“一部分的一部分”,尽管相信他能实现“蓝城”的人寥寥。
于凌罡一方面就像一个胸有成竹的社会工程师,从“蓝城计划”,到合作建房的组织、管理、操作规则,他都能设计出一套看似精密可行的方案;另一方面,他又似乎难以处理众多普通置业者给他带来的困扰。面对时代周报记者,他抱怨人们“太难伺候”,以及外界包括媒体的恶意。
“我不认为我失败了,反而可以说成功了。比如当年跟万通谈判,跟各个方面沟通、合作,这些工作都是我在做,我的工作做好了,买不买地,是大家的事了。”他说。
“没有你想的那么难”,这是合作建房人的群里经常出现的鼓励新人的话。于凌罡告诉时代周报记者,一位认识的朋友早已在北京实现了合作建房,可他们只有20个人,每人几百万元,建的是别墅。但要把工薪阶层组织起来就不那么容易,“我没做成的原因主要是没守住门槛,也许是我的起点就注定了我比较悲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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