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像我一样,走了很久很久,才顿觉自己该有个方向。

2012年7月14日,一个稀松平常的夏夜,“北漂”青年在摇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后,终于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泉州。

老刀开着他的二手福克斯来车站接我。这位160斤的开裆裤之交,热情地张开双臂,将我的脸裹进他胸口:

“10年了,欢迎回家!”

车驶到安吉南路附近,一阵歌声撞进车窗,依稀听见陈奕迅在海峡体育中心内馆唱道:

“十年之后,我们是朋友,还可以问候……”

那晚,我们顶着30几度的高温,光着膀子,挤在20多平米的出租屋里,喝得嗷嗷叫。向后倒去时,有些情绪突然涌现:

“下一个10年,会更好吗?”

一转眼,10年已过。换了几处房子,儿子在这出生,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了,家不再是遥远的奢望。跟绝大多数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一样,既没看淡死生,也没心比天高,普普通通,安之若素。

幸运的是,始终朝前。

泉州这座城市也是。

这些年,全国人民在《西虹市首富》里见识了红砖古厝,从纪录片里领会了“海上丝绸之路起点”的荣光,就连泉州人自己,也在席卷女明星的“蟳蜅女”风里品出了几分城市的疾奔。

于我而言,可能究其一生,都已离不开这座城

很多年后我才顿觉这种宿命的况味——也是在2012年7月14日,那个寻常又不寻常的夏日,龙湖低调地竞下晋江九十九溪北侧一宗地块,低调地宣告入驻泉州,低调地开始东拓西突。

10年,是个值得咂摸的数字,必须隆重又克制地表达些什么。但我想说的,既非一地鸡毛的家长里短,也不是攻城拔寨的商业逻辑,更不是着墨古今的宏大叙事,而是一人、一企、一城,如何在这10年的选择和交织中,抵达遥远的共鸣:

征途海海,唯行而已。

新泉州与老网红

读书那阵,穷学生走不出七公里,对泉州实际没多少概念。直到2012年回来泉州工作,才算大致摸清了这座城市的脉络。

印象中这十来年,泉州就像一张风格截然相反的唱片,分两面传唱。

一面,是规划、数据和白皮书劈开的宏大叙事,电光火石,掷地有声。

2011年,国庆第一天,泉州市委、市政府搬迁到东海滨海新城,自那之后,昭示建设的火炬又传到了城东新区、台商投资区、江南片区、晋东新区之手,“造城”之火燎原。十年间,泉州中心城区建成区面积从161.5平方公里,拓展到了——

240平方公里。

万丈高楼平地起,盘龙卧虎高山顶。

一面,是家常、里短和烟火气豁开的微小日常,涓滴意念,平平淡淡。

今日再去看,西街仍旧是清一色的红砖坡屋顶,唯一能戳破天际线的还得是开元寺的东西塔。夜里钻进胡同看打城戏,冷不丁还能听到老式收音机里传来一段闽音:

“伊说满街都是圣人全部是好朋友,安乐做凡人生活细水长流……”

人有细水长流的十年,泉州有东奔西拓的十年,企业也有妙不可言的十年。

2013年,泉州“造城”运动起步之际,龙湖在晋江开发出第一个项目:

龙湖·嘉天下。

当年,在池店南搞开发,多少有点让泉州地产圈的人瞠目结舌:

怎么跑到乡下建房子哦?

老刀是第一批“壮着胆”到嘉天下买房的人,2013年就上车了。刚买那会儿,他跟亲朋好友分享这事儿,好几次被鄙视得体无完肤,绕来绕去大多是:

“买什么房,有钱盖栋小楼不好吗?”

“外地开发商跑到池店南建小区,你不会遭骗了吧?”

老刀只能梗着脖子,红着脸反驳:

“不一样,你们自己去走一遭,就知道它跟别的房子不一样……”

多年后,回想起这些,老刀只想仰天大笑,说,幸好当时下手快。

他感慨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,就是在池店南热度崛起前,买了套龙湖·嘉天下的房子,过上“有模有样”的生活。现在,新认识的朋友听到他住在这里,不免要补上一句:

“还是你眼光好。”

人气的起点,就在嘉天下。龙湖之后,不少窥觑已久的品牌房企相继进驻——保利、融创、中海、中梁……塔吊转得冒烟,大楼崛地而起,配套争先落地,城市气象初现,很多泉州人开始有了共识:

领会泉州新城人居,必先一看嘉天下。

谁先给点信心,大家就有信心。谁先竖了标杆,大家就有方向。

再造新城一隅,十年而已。

幸福肥和过劳肥

2016年,我被老刀天天念叨的“有模有样”的生活蛊惑,勒勒裤带,也住进嘉天下。

住进来那5年,我不禁批判老刀的“嘴功”还有待精进——但凡他在我耳边多叨叨几句,我早进来跟他当邻居了,也不至于后边串门还要走个三五分钟。老刀听了大笑:

“巧了不是,你现在160斤,刚好还能减减肥。”

大概肥肉跟风水一样,也会轮流转。我像当年的老刀一样,梗着脖子,红着脸反驳:

“不一样,这叫幸福肥!”

日子是确幸的。那两年,趁着城市起飞的热乎劲,我创了业,结了婚,买了房,生了娃,每天带着绒线帽,在电脑前坐十来小时,手指噼里啪啦敲个不停——一个合格的电商人,能瞬间报出几千个县镇不同的物流价格,每天和1000多个顾客交谈,同时应付100多条未读消息。

泉州那面“中国快递示范城市”的牌匾,一定有道荣光贡献自鄙人。

日子也是喧嚣的。白日漫长,娃儿豆豆在摇篮里吱哇乱叫,键盘也在吱哇乱叫。有时我从电脑里抽出来,在窗前站好,立定,俯瞰楼下的园林、喷泉与小溪,猛搓一把眼睛。

到了晚上,岳母会抱着她最可人的小孙子下楼闲逛,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岳母是土生土长的泉州人,一辈子没离开过。刚搬进来住那阵,岳母战战兢兢,生怕哪磕坏了,“这得是古时大户人家才能住的”。结果还没住满一个月,她就摸清了小区的方方面面,譬如:

保安亭永远24小时有人,姓林的小伙是广东人。保洁阿姨每周会清理两遍水景,换水,或者倒点硫酸铜进去,据说可以去浮藻。隔壁楼有两户人家养狗,一只叫“蛋饼”,一只叫“小白”,脾气都不错,我问岳母怎么知道的,她说:

“保安亭英投兄(帅哥)说的”

在窗边站久了,我仿佛也拥有了神通。“蛋饼”是只肥圆的柯基,“小白”最喜欢招猫逗狗,还有只金毛每年夏天都会被剃毛。社区活动的彩色横幅,有一天从“龙湖智慧服务”变成了“龙湖智创生活”。

2018年,泉州“造城”运动步入下半场,六大行业突破千亿产值,电子商务保持着30%的漂亮年增速,我的小破店也一路走高,忙得脚不沾地,足足又胖了8斤。岳母说,8是个好数字啊,我说:

不一样,这叫过劳肥。

彼时,成为“龙民”已2年的我还发觉,龙湖开始把体量铺得很“肥”。

简单地说,城市越来越多元,龙湖也越来越多元。

比如,这一年,龙湖地产正式更名为龙湖集团,通过发布“空间即服务”战略,把“空间”的定义,从“居住”和“商业”延伸到城市各个角落。

比如,小店里的年轻人,有的住到了新开业的石狮市宝岛中路339号龙湖冠寓,和许多新泉州人一样,在更有温度的公寓里开始扎根这座城市。

比如,我的娃儿,后面送到由龙湖智创生活服务的晋江实验幼儿园嘉天下第二幼儿园,在幼儿园里无缝衔接“龙湖式幸福”……

如我这样千千万万的“龙民”,在龙湖的社区里舒适地遛狗、遛娃、发呆,重复着肾上腺激素飚了又降的生活——直到2020年,我们这个小家,因新的际遇不得不离开晋江,离开嘉天下。

搬离的那一天,岳母一度十分惆怅。她说,农村里盖房子,是一杆子插到底,住一辈子的事,在城市安家,就像不定时流浪的鸟,鸟飞走了,窝也得跟着挪。这一走,还能住到一样好的房子吗?

4岁的豆豆不懂什么叫“一杆子”,他只知道鸟窝,半球型,一家子挤在一起。于是他跑过来,仰起头,奶声奶气地问我:

爸爸,第二个鸟窝,是什么样的?

截胡和被截胡

生活的潮涌推着我们前行,一路浮沉。21世纪第2个10年,我返乡,创业,结婚,买房,卖房,再创业,直到时间撞破桎梏和关口,年份加一个数字,我才恍然惊觉——

我将从一个时代,迈入另一个时代。

对城市而言,亦是。

这10年,泉州开启建设加速度,版图、配套和体量急遽扩张。2012年,泉州大学城启动规划建设;2014年,泉州湾跨海大桥主桥合龙,石狮至台商的路程被压缩至8分钟;2016年,泉州市上市企业突破百家;2018年,第十四届海峡论坛令举世瞩目刺桐城;2020年,泉州跻身GDP万亿城市……

这些年,我也眼见龙湖跟着泉州拓城的触角,从池店南跑到石狮、台商湖东,又去了鲤城江南、晋江桥南。每隔一段时间,就推出一种空间,创造一种可能,仿佛拧着一股劲儿——

不能慢于城市生长的速度。

那几年,当我还漫步在嘉天下的五重园林时,14公里之外,龙湖学樘府正在塔吊的掘进中敞开学区房的新想象;九十九溪南侧,阳春四月,再寻常不过的一个白日,穿过龙湖春江天镜宽景大平层的风,开始变得软和。

物业也在迭代。相熟的管家告诉我,一本《龙湖物业标准白皮书》,后缀从2012版,更迭到2015年版、2019年版,条条项项的标准,已经超过一千多条,并且还在增长。

不再止于记住宠物的名字。

一城,一企,一人,变化或轰轰隆隆,或悄无声息,不管怎样,总在向前。

有时,矫情的人也会想着念旧。

搬离嘉天下之后,我不是没想过“再买一套龙湖房”——可惜,好饭赶不上,太贵买不起。妻子青睐的龙湖春江天镜,开盘即接近售罄,我们摇号没中。在剩下的房源里,我们看中一套三开间朝南的房子,还没来得及和父母商量,房子就被卖出去了,我被截胡了。

岳母听说后,专门给妻子拨了个电话,“要不,找村里的半仙帮你们算个卦,批个殃?”

也不是没看过其他房子。行至四十不惑的关口,一个160斤的中年男人,只想住得好一点,住得理想一点,住得品质一点——遗憾的是,符合居住标准的房子太多,符合理想标准的房子太少。

蹉跎着,时间就转到了2022年。

这一年,是泉州“造城”之风掀起的第10年,也是龙湖进军泉州的第10年。这一年,泉州GDP破1.2万亿关口,龙湖逆风交出营业收入超2500亿元的成绩单。龙湖多元发展的10年与泉州城市扩张的10年出现了又一个“交汇点”:

龙湖华越盛天·御湖境。

听说,它是龙湖在泉州的下一个10年,捧出的又一个人居标杆:滨水奢宅、高定立面、私属会所、高规园林,凡此种种。

造访的那一天,我顺着摩肩接踵的人群,好不容易从门口挤进去。天朗风清,万顷碧树在春风中摇曳,再往里走,十百块普拉达绿奢石垒出一条劈开海浪的线条——我眼前一晕,就知道此行决意已有。

妻子也是,她跟我说:

这次,换咱截胡别人。

泉州很值得

人来了,人走了,人又来了。

10年过去了,所有事物都在快速转换,眼睛一睁一闭,你我的生活和你我生活的城市,已然越过万重山。

还有二十几天,2023年就又要过去一半,很快,衡量回忆的时间尺度又要再多1年。

好在,城市从来都是那座城市,有电光火石、掷地有声,生活也从来是那个生活,有涓滴意念、细水长流。

人生海海,山山而川,不过尔尔。总有人登场,总有人黯然,更替摧枯拉朽,炽日东升西落,但来自个人和由个人组成的组织所散发的光热,终将在某天划破城市的冰面,于是,城市焕然一新。

这是泉州过去10年的故事。下一个10年,也将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