租房:近的挤而贵 远的奔波无尽头
“一想起租房、搬家,我的头就疼。”已在北京工作两年的陈旭是一名来自山东的“北漂”,谈到自己的租房经历,他用“多灾多难”来形容。
前年,陈旭到北京实习,在中关村附近租了一个床位,月租金400元。不久,陈旭发现自己的物品不断丢失,“mp3、刚买的书、玩偶,还有500块钱,都不见了。”陈旭说,“在那儿住的两个月中,至少丢了2000多元的钱物。”
陈旭只好搬到朋友那里,这是一间位于大屯路东面积仅8平方米的隔断间。陈旭入住后,与朋友分担800元的月租金。“两室一厅被隔成了五间房,住着9个人。”陈旭说,他的房里除了一张床、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外,什么都没有,也放不下其他东西。
由于租客众多,陈旭每天洗澡、上厕所都要排队。换衣服、打电话则要在室友眼皮子底下进行。晚上,隔壁屋内的呼噜声清晰可闻。种种处境让陈旭“抓狂”。
工作半年后,陈旭有了5000元积蓄,第一个想法便是换房。经过一番寻找,他搬进四惠附近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房间,月租金1100元。这套三居室里只住了五六个人,“最起码有个实墙了”。
但好景不长,在租住合同到期前,房屋中介通知他,如果续租,需要每月加400元租金。他试图和中介讨价还价,但得到的回应却是“爱租不租,想租的人多了”,陈旭只能再次搬家。
这一次,陈旭把家搬到了通州北苑。他想,搬得远一点,房租会便宜些,居住条件也会好一些。通过中介,陈旭住进了一套与房东合住的两室一厅,月租金1350元。
住房空间相对宽敞了,但每天距离遥远的上下班路却让他颇感疲惫。陈旭每天早早起床,挤地铁、倒公交,一个半小时后才能赶到位于西三环附近的公司。往返至少要花3个小时,“每天回到家都筋疲力尽”。
私企青年人才 群租比例最高
自去年4月起,北京市团委与市政协社法委青少年工作小组发放了5000份问卷,对北京市青年人才租房情况进行调研,调研重点对象为出生于1980年以后、年龄在16周岁以上、受教育程度在大专以上的在京工作青年群体。
调研发现,北京青年人才主要通过三种方式解决自己的住房需求,即居住自有住房、与父母亲戚同住、租房居住。其中,超过半数的青年通过租房解决住房问题。
同时,外来非京籍青年主要依靠租房居住的方式解决住房问题,占比超过八成。
调研报告显示,通过对在党政机关、事业单位、国企和集体企业、外资及合资企业、私民营企业工作的五类青年人才住房状况的比较发现,两类青年群体住房压力最大。
一是私民营企业青年人才,尽管其学历为大专及以上并有稳定就业、不低的工资收入(平均5109.8元),但其租住条件相对较差,租住群租房、农村低矮平房和地下室的比例高达16.9%。
二是党政机关青年人才,有超过三成的人依靠租房解决居住问题,其中单身青年的房租压力最大,租房支出占个人总收入的43%。而已婚青年月均房租达3003.9元,在五类群体中最高。低收入与体面住房要求之间的矛盾使他们承受着较高的经济压力。
住房成财富身份地位的象征 已影响青年婚育
“如果中国的年轻人都为住房焦虑,哪里还有梦可言?让年轻人敢于追梦,敢于圆梦是我们的初衷。” 青年问题专家、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廉思教授指出。
他认为,各大城市的房地产价格在近年来不断攀升,导致当前中国城市青年住房面临着住房的拥有、支付和租房等三大现实困境。
首先是供需失衡所导致的住房拥有困境。很多城市的住房市场都面临着供需失衡的情况,住房进而成为一种稀缺性资源,房产也因此被赋予了更多的投资属性,使原本失衡的供需关系更加复杂化。
其次是房价畸高所导致的支付困境。城市青年住房问题的实质是住房支付能力不足,就是购房能力的显著不足和租房能力的隐性不足并存,而且随着通货膨胀和房价的持续走高,青年住房支付能力总体上存在着下降风险。
再次是房源空置所导致的租房困境。既有研究和调查数据表明,我国各大城市都存在房屋空置问题。空置的住房更多地被当作保值增值的投资品,其资产属性突显,而实际供人居住的实用价值则相应弱化。住房在销售后长期无人居住,即没有快速进入二手房交易市场进行产权流通,也没有进入租房市场进行使用权流转,造成了房源的闲置与浪费,恶化了供需关系,导致了青年租房困境的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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